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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心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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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延君抿了一口咖啡,他摸出欠條,心不甘情不願的給我,我飛快的奪過來後,仔細一看,上面寫著溫名某年某月某日欠下了多少錢,還寫了還不了的話,把我壓給宋延君做老婆。

我心裏的那股氣蹭蹭的就冒了上來,溫名那個老混賬,恐怕我一天沒死,他就壓榨我一天,說不準我死了,他還要割下我的頭發去發廊裏賣點錢。

溫名的嘴臉我早已看得一清二楚,但看到這張欠條,還是有些寒心,雖然它不會實現。

法律上當老婆那條肯定是不會奏效,奏效的僅僅是還錢那一條。

我跟宋延君笑吟吟的說了聲失陪,拿起包包就趕快走了,上車後我把那張欠條撕得稀巴爛,我從包包裏摸出手機給溫名打電話,他一個也沒接,我還期望什麽呢?在溫名眼裏,錢比我重要不知多少倍,拿著三百萬不知道去哪裏醉生夢死了,我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。

小趙把車停在外面,他還專門下來幫我開車門,我挎上包說了聲謝謝,就步態從容的進了別墅裏,孫麗出來倒垃圾,她提著兩個垃圾袋向我打招呼,我笑瞇瞇的點了點頭,然後故意伸出腳絆她,孫麗摔了一個狗吃.屎,我連忙蹲下去扶起她,還分外不好意思的說:“阿姨,對不起,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你沒事吧?”

其實她差我也就十來歲的樣子,叫阿姨有些老了,但我故意這麽叫,能怎麽氣她,怎麽氣。

孫麗皮笑肉不笑的爬起來,她拍拍膝蓋,磨牙道:“沒事,小姑娘走路當心些。”

虧她還知道我是小姑娘,我哼著小曲進入客廳,欠的債還了,還小小的捉弄了一下孫麗,心情微微的變好。

高先生的鞋沒有回來,所以他的人也沒有回來,我懶散的躺在沙發上看電視,孫麗進來後冷盯我一眼,轉瞬又是一臉偽善的模樣。

晚上過了一十點,高先生仍沒有回來,我準備睡的時候,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,我從床上爬起來,快速的打開門,只看見了高先生的背影,我問道:“我幫你洗澡放水?”

他轉頭看了我一眼,“嗯,以後我沒回來,你就睡吧。”

我上去抱住他的背,用眷戀的口氣道:“你沒回來,我就睡不著。”

高先生臉上的神色淡淡的,他捏起我的右手腕,就著西裝擦了擦,“記得,離宋老板遠一些。”

他用外套擦我的手,正是宋延君摸過的那只手,我在九華巷當三陪被那麽多人摸,他都不在意,偏偏就在意宋老板碰我?有一種古怪回旋在我心裏,再看高先生的行為,我很確定,他不是在吃醋。

我明面上投進他的懷裏,用臉蹭了蹭他的胸膛,我保證道:“嗯!我心裏只有你一個,什麽老板的我都記不住。”

高先生霽顏一笑,他擡起我的臉,幽幽的看著我,“真的麽?”

被他這麽看,我心裏有些發怵,高先生對我,始終有一種雲裏霧裏的感覺,我有時覺得他在意我,更多的時候他給我的感覺,竟有一些像宋老板,他們都不是真正的喜歡我,仿佛只是在爭搶我,爭搶一樣東西。

有了這種認知以後,我的心略微的發涼。我掩飾住失落,巧笑倩兮,我濃情蜜蜜道:“你相信我,怎麽都是真的,你不信我,哪怕我再真,你也覺得假,可是,我真的好喜歡高先生。”

高先生靜靜註視著我,“有多喜歡?”

我半真半假的低語道:“你是我的整個世界,是不能用多喜歡來提問的。”

他的大手穿進我的發絲裏,他將我抵到墻上,一點一點的吻住了我,他微冷的舌滑入我口中,不急不躁的索取著,我怔怔的看著面前的俊臉,他也睜著眼睛看著我,高先生臉上的細小絨毛我都能看見,他深邃的目光仿佛在攝我的魂,我不敢再睜眼看他,我怕我會萬劫不覆。

他第一次深入的吻我,不是淺淺的觸碰,他勾綿著我的舌尖,在嘴中與我纏繞,我笨拙的回應他,我漸漸忘了思考,只憑本能的抱緊他,高先生離開後,我大口的呼吸著,想必臉很紅。

他輕掐了一下我的臉皮,“在九華巷有些日子了,還會臉紅?”

那股縈繞在我心間的甜蜜漸漸消散了,我低低道:“初吻給了你,這也是我第一次舌吻。”

他眼神中沒有驚訝之色,我摸不清他是相信我,還是壓根就不信,我拉了一下他的手,有一絲委屈的看著他,“真的。”

高先生嗯了聲,他轉身往浴室走,“我也是第一次舌吻。”

我猛得擡頭看他的背影,心中倏然的悸動著,我不敢相信高先生這樣翻雲覆雨的男人,居然第一次跟女人舌吻!在我的認知裏,他說不準已經跟很多的女人上過床了。

我小跑著進入浴室放水,幫高先生脫衣服的時候,我忍不住問,“那你的初吻呢?”

他的目光漸漸變冷,連看都不看我一眼,不言不語。

我噤若寒蟬,他的初吻極有可能是給白晗了,我只稍稍提了一下,他便冷成這個樣子,我心裏的難受翻湧了一下,我告訴自己,管他心裏裝了誰,反正我對他用虛情假意,這樣就不會難受了。

都是逢場作戲,何必當真。他為了去除空虛,我為了保住身價,他給我錢,是老板,我收了錢,是陪.睡。

我解了半天,還是沒解開他的皮帶,於是,我蹲下去解,他俯視著我,不自然道:“起來。”

我看到他的那處慢慢隆起,我臉紅的站起來往後退,他也費了點力才解開皮帶,高先生躺進浴池裏,眼睛就再也沒睜開過了,我不會按摩,瞎幾把亂按還是可以的,捏捏他的肩膀,捏捏他的手臂,摸到他的腹肌時,其實有一點點的享受,他身上的疤痕我摸一下就能感覺到了,觸感很明顯。

他明明已經想要了,卻不動我,難道是嫌棄我?我想著嫌我我也好,有本事他三年別動我,賺的就是我。

高先生那雙狹長的眼眸緩緩睜開,他指了一下浴巾,我立馬拿過來給他,他接過後,起身的那一秒迅速圍住了下面,不過,我還是看見了擎天柱,真的很雄偉,如果他將來拿那個來捅我,我感覺一定受不住。

離開廁所後,我們分道揚鑣,我並不想再獻身了,內心是有點恐懼的,他...太大了。

我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,察覺身旁有凹陷,好像是有人上了床,我的睡意清醒了些,高先生從背後抱住我,他的下巴磕著我的肩上,雙手纏在我的腰上,他試探道:“溫愔?”

我有節律的呼吸起來,繼續裝睡,我怕他獸性大發,高先生在我的耳垂上吻了一吻,漸漸挪到脖子上,他唇上溫熱的觸感使我的脖子有些癢,他吻得很輕,若有若無,我的手心捏了一把汗,過了片刻,他擁緊了我,沒有再動了。

他睡著後,我聽到他囈語了一聲“阿晗”,之後,我便再也睡不著了,一根綿針在午夜裏紮進了我的心裏,我緩緩轉身面對他,那張硬朗的面容棱角分明,他的眉宇在睡覺時也是蹙起的,我輕輕擡起手撫平了他的眉峰,手腕猝不及防的被他抓住,他睜眼的那一瞬,迸射出強烈的殺意,幾秒過後,殺意如浪潮一般,消退了。

他當是看到我發抖了,神色便溫和了幾許,他輕拍著我的背,低沈道:“醒了?”

我緊貼著他的胸膛,想要離他的心近點,再近一點,他胸腔裏傳來嘭嗆有力的心跳聲,我問:“你叫我阿愔,好麽?”

他的聲音充滿了磁性,“好,阿愔。”

午夜的我不知是否過於感性,我嘟噥道:“不夠。”

他便單調的重覆了一句,“阿愔。”

他一直輕拍著我的背,像是在哄孩子一般,他少有的溫情,讓我緩緩闔上了眼簾。

睡夢裏,我夢見了一個迷霧中的男人,四周白皚皚的一片,我看不清路,無措的打轉,無措的尋找,那個男人的背影與高先生一模一樣,我拼命的跟上他的腳步,他總是若即若離,我哭喊著:“阿飛,你別不要我。”

我隱約聽見耳邊傳來幾聲,“阿愔,我在。” 我便猛得坐了起來,我的臉上掛著涼涼的淚珠,高先生把我攬進懷裏,他吻了吻我的臉頰,然後勾起唇角,“做噩夢了?一直叫我的名字。”

我窘迫扒拉著他的睡衣擦臉,我委屈道:“我夢見你不要我了。”

高先生修長的手指擦拭著我的臉頰,他溫情的看著我,“不會的,只要你不離開我。”

我怔了一怔,這一刻,我覺得他是喜歡我的,我小雞啄米般的點頭,“嗯!我不離開你,絕不。”

他涼涼吐了兩個字,“但願吧。”

我們互相穿好衣服下樓,用餐的時候,桌上照樣很冷清,他不是個多話的人,喜歡邊看報紙邊吃早餐。今天他沒有先走,我卻不得不走了,我戀戀不舍的看他一眼,轉身去玄關,高先生咳嗽了一聲,我頓住腳步,和孫麗異口同聲的問:“你感冒了嗎?”

高先生翻了一面報紙,“沒有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我繼續走向玄關,餘光瞥見孫麗在幫高先生沖預防感冒的沖劑,我過去搶過杯子沖泡,友善道:“阿姨,你還是去洗碗吧,這個,我來。”

孫麗心不甘情不願的橫了我一眼,我用湯匙攪了幾下棕色的藥,然後端給高先生,他接過後一飲而盡,高先生饒有趣味的看著我,“你叫孫麗是阿姨,那麽我在你心裏,是叔叔輩的?”

我趕忙解釋道:“哪有!你才二十幾歲,是我哥哥輩的,不,是我男人。”

高先生竟然笑出了聲,他彎曲的眼睛像弦月一般,“你覺得我二十幾歲?”

我的心提了起來,難不成他還要年輕,被我給看老了?我試探道:“二十歲?”

高先生微微搖頭,他認真道:“三十而立了。”

我瞬間像被雷劈了一樣,我捧著他的臉左看右看,年輕的不像話!我訥訥道:“你誆我的吧,一點褶子都沒有,長得忒年輕了。”

高先生把我拉到腿上坐著,他把玩著我的頭發,註視著我的眼睛,“你是嫌我老牛吃嫩草?”

我親昵的摟住他的脖子,在他唇上親了一口,“怎麽會!我就是喜歡成熟的,況且,我們只差了十一歲,你不算老牛,我也不算嫩草。”

高先生拍拍我的屁股,他臉上的笑淡淡的,“你的花言巧語,還是止住吧,再不去九華巷,遲了當心周曼易罵你。”

我撇撇嘴,“曼姐罵我,你會幫我撐腰麽?”

高先生不置可否道:“等我看見她罵你,再說。”

高先生看起來不是個油腔滑調的人,這樣也好,他以後說什麽,我就能相信了。

我在外面穿高跟鞋,拿起來檢查了一番才穿,孫麗這兩天還挺安生的,我到大門外的時候,看見有一輛黑色的阿斯頓馬丁,小趙彈了下煙頭,他把煙放進嘴裏,連忙下來幫我開車門,“愔姐,我送你。”

我隨意問道:“高先生讓你接送我上班?”

小趙上了駕駛證座,他邊拉安全帶,邊回答我,“是的,高先生讓我近身保護你,你跟了高先生,恐怕會被人盯上。”

我倒沒有一絲害怕的感覺,高先生是個很沈穩莊重的人,他既然派了人保護我,就證明,他會一直護著我。

我進入地下樓梯時,高跟鞋崴了一下,一只鞋的後跟壞掉了,我牙咬一笑,我說孫麗怎麽安生了,又動了我的高跟鞋!

我把兩只高跟鞋一起甩掉,然後搜出手機給林憶秋打電話,她還在酒店裏陪老板,沒辦法過來。

我發愁的繼續看電話,突然有人捂住了我的眼睛,我警惕的用拐子撞那人,被他制止住了,我不耐煩道:“誰?找死呢?”

他爽朗的笑了幾聲,“你未來的男人。” 我抿了下嘴,旋即換了一副嘴臉,我莞爾道:“原來是宋老板,剛剛真是不好意思了,人家不知道是你,你怎麽來的這麽早呀?”

宋延君在我耳垂上咬了一下,“光著腳幹嘛?赤足誘惑?幸好是被我看見,要是來個猥瑣男人,不得把你給辦了。”

我心裏暗罵著他,不著痕跡的拉開了距離,我佯裝去撿鞋,無奈道:“鞋子壞了,我怕光著腳進去,被嵐姐罵。”

宋延君似笑非笑道:“不是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嗎?你那麽怕張嵐做什麽?如今,愔姐都是嫂子了,給她兩巴掌,她敢不聽。”

我光著腳往前走,自嘲道:“我是個拉皮條過活的,在後勤沒什麽權利,嵐姐教訓我,分分鐘的事,什麽嫂子不嫂子的,我不過是個小情人罷了,高先生可以有一個情人,也可以有很多個。”

宋延君抓住我的手腕往樓道裏偏僻的地方走,我雖緊張起來,仍和顏悅色道:“宋老板,您這是幹嘛呢?我可不想上班遲了被人說成恃寵生嬌。”

宋延君把我壓在墻壁間,他暧昧的吻了一下我的鼻尖,我反抗不過,冷臉道:“宋老板!”

宋延君的呼吸噴灑在我臉上,他的唇角微微揚起,“那麽緊張幹嘛?我打電話叫人幫你送來一雙高跟鞋,你還不領情了?”

宋延君掏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,他的唇在我額上呼氣,我的身子一蹲,脫離了他的禁錮,我眨眨眼道:“多謝。”

宋延君坐在樓梯上,他看著我的腿,粲然道:“謝什麽,未來夫妻之間,不用算的那麽清。”

我倚靠著墻壁把裙子往下拉,繼續跟他逗趣道:“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,更別說是未來夫妻了。”

宋延君嘆氣,惋惜道:“要不是高靖飛把你半路截走,咱們現在就是夫妻了。”

我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打太極說笑,一個小夥子提來盒子,我接過後分別向他們道了聲謝謝,小夥子很快就走了。

剛剛忘記說碼號,我穿上去試了一下,將將合適,我疑惑道:“你怎麽知道我的碼數?你剛剛也沒跟那個男的說啊。”

宋延君搖搖手機,“發短信說的,”他又調笑道:“別說鞋碼了,你的三圍我都知道。”

我提起破鞋隨意扔進走廊的垃圾桶裏,我從包裏搜出一千塊塞進宋延君西裝袋裏,然後小跑離去,“宋老板,謝啦!”

宋延君沒有追上來,他輕哼道:“這雙高跟鞋一萬塊,你拿一千給我算什麽。”

我瞬間剎住了腳步,我拿出手機點開備忘錄遞給宋延君,“□□號寫一下,我等一下轉賬。”

宋延君瞥了我一眼,他越過我往前走,“給你買鞋的一點錢我都沒有?真當我是鐵公雞啊!”

我忍俊不禁,不要算了!送上門的便宜,不占白不占。

我等宋延君進入賭場後,隔了幾分鐘,我才進去。我來得有點遲,張嵐只是白了我一眼,今天難得沒有罵我,看來,昨天高先生的警告起了點作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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